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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她非要去蓬川不可了。

既是要去蓬川,最好的人选就在眼前,只是他明确说过此生不回蓬川。

于是她旁敲侧击地问过庚柔,是否还有他人也能出入蓬川无虞,庚柔倒是实诚,只说:“有是有,但有的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

不是死便是失踪还能称之为无虞吗?庚柔的汉话果然不太灵光。

最后,她捎上一张宽纸,先去找他谈一谈。

燎叶也在他的房内,两眼迷茫地正抓着木杵捣着药,药汁溅得十指泛绿。

水翠衫换成了绿灰圆领袍,发髻外包着厚头巾,一下子没了青楼女子的样,倒有些像是初入南疆的中原姑娘。

沈无淹听了来意,望了一眼那张平白无皱的宽纸,终于开口:“公主你为何非要前往蓬川?”

此前她什么都不说,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现下她不想有所隐瞒,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上次在李成检府上,她一直不明白他关着摩弥徒是何用意,只知道李成检好像很担心自己会去蓬川。

但从军士的册子和王府诡异又高亢的音调,她忽然有一个设想——李成检想要找到控制摩弥徒的方法。

她开始简单地以为李成检此举是想解青络脑的毒,但若试着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思路便轰然打开,李成检分明就是想谋反!

对于这番惊天设想,沈无淹却波澜不惊,甚至有些不以为然,“这世上没有能控制伥人的办法。”

“伥人?”她意识到他指的是摩弥徒,也是,沈无淹对伥人的了解比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