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沈无淹?”
庚柔点点头,“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巴黄了,公主你应该是给了他很多很多金子吧?我竟不知道他是这么想要金子的人。”
李及双丝毫不知沈无淹的过往,也就是凭着神足山上的一腔信任,以及对他只有武力的轻视,什么也不说地与他同行。
这么久了,她完全没有想过要跟他谈谈青络脑,甚至谈谈岳庸。
而现在,他就像一个精巧的套盒,打开了一层,里头还有一层,旁侧有机关,暗中有密匣,明明只是装物什的盒子,倒变成了使人惊异的六子联方了。
“为何他可以?难道他去过蓬川?”李及双又问。
庚柔这时意识到李及双对沈无淹一无所知了,于是便什么也不愿说:“蓬川的危险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敖哥哥的事,公主还是亲自去问他的好。”
去见沈无淹之前,李及双对自己很是懊恼。
她一向对自己的脑子颇为满意,毕竟在宫中斗了那么久,除了要察言观色还要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现在她竟然连套盒竟是六子联方都没看出来。
见到沈无淹时,他似乎还对先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见了她,就像兔子见了断翅的秃鹰——有些害怕,但又好像不是真心的。
她请他落座,开门见山就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此行想去蓬川,找青络脑的解药。”
灯影颤颤,沈无淹认真听着,落在眼里却没有一点涟漪,也是能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