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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检冷笑一声,道:“公主莫要动气,跟你说个笑罢了。”

她两只手已攀住了门框,十指在黄木框条上使了七分劲,门却岿然不动。

“青络脑在汉地解不了,必须去蓬川。”他悠悠然说起来,语气还擒着几分讥笑,“蓬川一地,须得再往南行四百里……”

她听到蓬川两个字,便松了手,回过身耐着性子继续听,谁知李成检洋洋洒洒地就蓬川如何险,此地如何难入,从泰山脚直给她扯到了华山巅。

最后慷慨下了一个结论:“去不得。”

李及双气得不行,困顿袭来不散,火气也蹭蹭上蹿:“如果这些纸卷能够勒得死人,相信我,你现在已经两眼翻白了!”

李成检却被她激得斗志昂扬,甚至两眼放起寒光来:“我是好言相劝,你虽庶出,也是一国公主,若是死在了我的地界,免不了有些人拿此大做文章。”

这些威胁的话似无用,但在李及双听来,却是佐证了伍季海的猜测——欲解青络脑,须往蓬川行。

睡意潮水般退去,她不愿与他多言,退了一步道:“多谢巴黄王相劝。只是我要是死,也不一定因去蓬川而死,你此举实在多余。”

李成检倒没有因她的话而恼怒,反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你若是死,只可能在蓬川。在巴黄制所任何一处,本王都不会让你死。”

这话在李及双耳朵里是这个意思:就算你半死不活,我也会把你扔到别的地界去死。

“我可以走了吗?”她问,有些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