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说:“难打扰乱朝堂,妖言惑众这些事,送你来之前,勾践没有教过你?”
施夷光解释道:“我和郑姐姐是直接从诸暨被送到这里的,没见过越王。”
施夷光低着头,看不见脸,但夫差听得见她一声一声的啜泣,明明在哭还不敢太大声了,悄悄捂着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阵阵哭声传来,夫差觉得,可能真正领了任务来迷惑自己的人应该是郑旦。
可惜郑旦红颜薄命,去年秋天就死在了一碗下了毒的小米粥里,只留下这个仿佛来凑数一样的施夷光。
而活下来的施夷光,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下,却也只能把自己的命运悬于刀尖之上走一步看一步。
夫差让她抬头。
施夷光不敢不听,便怯怯的抬起了头。
夫差每看她一眼,都觉得把她惹哭真是罪大恶极。
很多时候他都愿意相信施夷光说的话,像她这样长相的人,其实用不着交给她什么任务,光是看那么一眼,就足以让人沦陷了。
这世上大约没有会不沉溺于施夷光美貌的人吧。
如果有那人一定叫伍子胥。
夫差将施夷光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柔声问她:“你什么都不会,他们到底派你来吴国做什么啊?人家郑旦可是诗书歌舞样样精通的,我总得知道你究竟是来干嘛的,才好决定要不要对你放松紧惕吧,毕竟咱俩这样互相猜疑,也不太好是不是?”
夫差故意说话哄她。
施夷光想了想,觉得什么都不会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她在苎萝村会的那些,洗衣捕鱼摘莲蓬这儿也用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