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禹明白她是说百草香之事,接过香方道:“还不够。香行还等着你回去当台柱子呢。”

柳夕熏一笑。

她志不在此。

要做就要入皇宫的司香阁,做御用制香师。如此才是对她制香实力的最大认可。

在聚草堂翻地,照料药草的时候,柳夕熏也曾想过: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好,也不好。

若是她从未见过东京城的繁华,也许也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只是她见过了。

不是不甘于贫苦,只是她有了那么一点野心。

她觉得,是不是闯出一片天以后,就没有那么多人敢欺负自己了。

是不是只要爬到高的地方,就能护着自己想保护的人了,就不必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活不活命,活几天,都要看对方的慈悲。

她不想再再受到欺凌,更不想忍气吞声。

所以,御用制香师是她最好的选择。

人与人就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就是甘于平静生活,可柳夕熏却是另一种人。

只要出过名,就再也不甘心做个籍籍无名的小卒。

野心自然就会以各种理由在心中膨胀。

——

黄昏时分,吕冰夏也回来了。

身后跟着容衡。

看样子容衡是学足了顾清禹的招数,一招无赖走遍天下。

本以为二人还要别扭几天。

谁知晚膳时,饭桌上,吕冰夏便提出要与容衡一起回东京城了。

顾清禹很是吃惊,此事的进展也是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