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一直告诉柳夕熏,师父非常严厉,要勤加学习,不可懈怠。

可这些日子下来,柳夕熏觉得师父还是很慈祥和蔼的。

“师父你不怪弟子懈怠对药的学习吗?”柳夕熏小心翼翼地说道。

唐慎微闻言抬眼瞪了一下柳夕熏,吓得柳夕熏赶紧低头研墨。

“许多香料也是药材,绝大多数香料都是能入药的。你若是能编写香料的合集,那也是修习了。”唐慎微的话语幽幽地钻进柳夕熏的耳朵里。

“是。”柳夕熏欣喜地应道。

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就快要晚膳了,柳夕熏又想起了顾清禹。

说来也奇怪。

柳夕熏本来觉得按照顾清禹的性子,不一会儿便要来寻自己了。可这过了一下午,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想起顾清禹和容衡有些过节,柳夕熏有些担忧,便四处寻起顾清禹。

终于,在那堆艾草边,柳夕熏找见了顾清禹。

他一个人蹲坐在艾草旁边,背影充满了孤寂。

“你在这里做什么?”柳夕熏蹲到顾清禹身边,头一歪问她。

“没做什么。我怕打扰你,便不敢寻你。”顾清禹呆呆地看着眼前已经枯黄的艾草,说道。

柳夕熏一阵心酸。

好好的一个东京城第一香行的衙内,现在眼神呆滞,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你不是要在旁边建个宅子吗?你想便去做吧,反正师父也都同意了。到时你把宅子也造成聚草堂这样,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多好呀。”柳夕熏声音温柔了许多,安慰着说道。

顾清禹闻言略略点了点头,仍是没有振作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了。

偏偏要留在这里受气。

可是说要走,他又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