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趁着二皇子还未接话的空档,出列跪在顾清禹身边,朝大殿上的官家拜了一拜,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声说道:“草民柳夕熏,知道抚州一事实情!忘圣上明察!”

邓何阴笑:“哪里来的民女,竟敢殿前失仪,随意插嘴。不知该当何罪?”

“禀报圣上,当罚廷杖二十。”邓何手下的言官立即附会。

二皇子听出柳夕熏话中端倪,忙出言相阻:“父皇,不如先听听她所诉为何,再行责罚也不迟啊!”

“禀报圣上,廷杖向来极重,多少男子都挨不过十杖,这女子若是受二十廷杖,必死无疑啊。丞相莫不是想捂嘴?”礼部尚书出列相护,他向来不喜丞相在朝中只手遮天,排除异己,现下二皇子都出手相阻,于是也出言弹劾丞相。

“罢了,殿下民女,你便说说方才提及的实情吧。”圣上挥了挥手。

“是!”柳夕熏又拜了一拜,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说道:“民女正是那抚州孤女!当日民女上山采香,回到家中便见父母惨死,古沉香也不翼而飞。民女想去报官,却一直被敷衍搪塞。无奈之下,民女只得来到京城,进入顾氏香行,期望能找到家中被害真相,找到那块古沉香。顾氏香行所寻古沉香,确非民女家中那块。望圣上明察,定要还民女一家一个公道啊!”

柳夕熏终于有机会能诉说自己的冤情,这段时间的委屈、迷茫,与此刻的激动,一下子涌入心上,话说到一半便已经是泪流满面。到最后,她是声泪俱下,为了声音洪亮,还努力压抑自己声音中的哽咽。

如此一来,她所诉身世更显凄惨。

“怎会如此之巧,二皇子今日带来两人,两人都是古沉香相关之人,莫非是编了谎话?”邓何仍在咄咄逼人。

“民女与街坊邻里一向和睦,当日还是左邻右舍凑了银两,民女的爹娘才能安葬。丞相若是不信民女的身份,派人一问便知。”柳夕熏反驳道。

她句句属实,而邓何却是陷害栽赃,自然能辩得那邓何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