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那便谢过衙内。嘿嘿嘿。”柳夕熏接过钱袋子,果然沉甸甸的。

连日读书的疲惫一扫而光。这些银两,可是从前她家里一整年采香卖香都赚不到的钱。顾清禹出手果然阔绰,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顾清禹看着眼前这个乐呵呵,忘乎所以的柳夕熏,心安了许多,试探地问道:“能唤我的名字吗?总是衙内的叫,总觉得十分生分。我朋友不多,若你不嫌弃,能否与我交个朋友?”

柳夕熏一怔,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衙内,自己只是一个制香师,说白了家世地位都是不同的。交朋友?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她转念一想:顾清禹的确待自己不薄,一直照顾有加。也许是真的赏识自己吧。

顾清禹见柳夕熏低头不语,便也有些后悔。柳夕熏十分有灵气,为人聪慧,敢爱敢恨,自己是真心想与她结交。至少,不愿意只是她口中的衙内。他希望柳夕熏能向与叶钦相处一样,对自己敞开心扉。

“你一个孤女,我知道你在这东京城内有许多不易,我想帮你。我见你为人潇洒,能屈能伸,制香上也十分有灵气,当真想与你结交。方才唐突了,还请不要介意。你若觉得太过突然也无事。”顾清禹解释一番,见柳夕熏仍没有回应,便拱手致歉:“抱歉,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

柳夕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只是要改口唤他名字,称他“清禹”,实在太难为情了。总不能唤他“顾大哥”,奇奇怪怪的,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

第二日柳夕熏便带着刚发的工钱,与杜鹃一同去街上逛逛。

东京果真是繁华,各色商品琳琅满目。除了香料,柳夕熏也是喜欢首饰的。

顾清禹送她的珠钗都很美,可她不敢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何况那珠钗华丽,她戴着总会觉得自己不配。如今她自己有了工钱,当然要自己买两只珠钗,自己戴得理直气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