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远丘说出那句“导演再见”,她都还是笑着的。
毕竟是剧组常态。
山高路远,每个人都有自己闪光的未来。
见与不见,不若想念。
剧组里的演员一个个离开,拍摄的进度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完成时,时漫的心情难掩激动,同时有些惴惴不安。
创作的时候她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可是当创作完成,总有一个市场的标准摆在那里。
即便她拍《飞鸟不下》的初衷是想做一个不一样的片子,不但是和以前的自己做改变,也是想在这个浮躁已久的市场里谋求一个新的创作方向。
可没有一个导演能真正气定神闲地说“自己完全不关心票房”这种话。
电影是背靠大众的传媒艺术,最后的一步始终是传递到观众面前。
能得到观众的肯定,甚至由此诞生一批追随者,是每个导演都渴望已久的。
时漫也不例外。
她不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的导演,但比起无所畏惧地一直坚持自我,能得到肯定更能激励她继续向前。
年少时的梦支撑她一直走到现在,渴望飞向更远的天空。
赵欣雨有句话说的不错:她是飞鸟,落不下的飞鸟。
少年奔跑。
风雨喧嚣。
“这曾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一个永不落幕的时代,少年淹没在无声雨夜。”
凌晨五点的街头,死寂一般的冷风中回荡着躁动。
许京言和陈筱柳相对而坐,以无神的对笑结束镜头。
“好,停!”
随着对讲机里清脆的一声女音落下,《飞鸟不下》至此结束拍摄。
两秒钟后,片场回荡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