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时漫都差点儿忘了。
她掏出手机,当着王先生的面把微信删了,甜美的脸上勾起一个冷笑:“不用了,我不缺那四十块钱,你留着钱买镜子吧,记得买个大点儿的,要不然装不下。”
“你……”王先生气得脸都绿了,“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
时漫冷笑:“对难看的人就得说难听的话。”
王先生正要拦住时漫跟她好好理论一番,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倏然屹立在时漫身边,一双桃花眼冷彻如寒冰,并无半分风情,透着丝丝寒凉。
帽檐遮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更显得目光森然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揽在时漫的肩上,懒洋洋地吐出清冷的几个字:“姐姐,走了。”
时漫愣了一下,侧目瞥了一眼男人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骨节分明,纤长白皙,在心里暗暗“嘶哈”了一下,又掂量了掂量现在的情形,把嘴边的那句“帅哥,你谁”咽了回去,转而歪头冲王先生娇媚地一笑:“我弟弟来接我了,后会无期。”
“弟弟”身上有淡淡的冷松香。
男人放在时漫肩上的手指在听到“弟弟”两个字时微微颤动了一下,并不明显。
茶馆瞬间躁动了几分,目光齐齐投射过来,王先生面露难堪,却也不敢再声张。
男人揽着时漫,带有一丝缱绻:“走吧。”
时漫点头。
俊男美女并肩走出了处处散发着年久失修味道的茶馆,仿佛两人与外界天然形成了一道屏障,那种新鲜的旺盛的色彩,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推开门仍然是世间烟火繁闹,飞鸟扑棱棱地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嚣着夏天。
三点多钟的日头,仍旧有些毒辣。
“谢谢。”时漫对一旁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的陌生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