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香把许京言请进去,顺便关了门。
时漫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垃圾:“……”
扔完垃圾,时漫没有马上回去。
她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静静地望着旁边的法国梧桐。
浓密的叶子遮住了淡蓝色的天空,树下散落一地的白色花瓣,徒有几片落叶零星地点缀。
斑驳着,惨淡着。
残留着落雨的腥味。
她不断地想起从前的事情,想起自己以前站在大榕树下,呆呆地望着七楼的位置,最后鼓足了勇气还是不敢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了那个男人从楼道口出来,注意到自己,也只是嗤之以鼻地白了一眼。
那个厌恶的眼神,从此在时漫心里存留许久。
以至于至今,仍然留有印记。
时光境迁,无论多少次回想起,那天的回忆,总是黑色如墨,浸染了她的年少时代。
她再次抬头,以同样的角度,望向那个熟悉的地方。
记忆再次涌来,眼前的一切除了比从前更破旧,似乎再无其他。
任凭袭来的风再如何猛烈,也吹不开那片自她头顶射下的树影。
可是。
又分明好像多了什么。
太阳偏移几度,光线从七楼的玻璃折射到地面。
一块浅浅的光斑在她眸中寻到一片地方,以极其微弱的力量,破开斑驳的云层,映进她的心里。
那束光里。
她看见了许京言。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从楼道口走出,澄白的光线落在他的肩膀,勾勒出硬朗华丽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