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向凌琛,语重心长,“凌侍郎,等你有了孩子有了孙辈,遭此劫难时,也会如我今日这般愤恨。念在你我皆为朝廷官员,我只求你能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向妍儿说句抱歉,我甚至可以向官府求情赦免你的罪。我这老头子要求不过分吧?”
“宋尚书,您和他费什么话呀?这么多天,您看他可有半分觉得自己做错了?咱就等朝廷派大理寺的官员来查清案子就行了。您身体要紧,和这样的人费口舌不值当!”狱卒紧跟宋安堂左右,殷勤地说道。
凌琛听罢眼睛一亮,“大理寺?宋尚书,那咱们就等着朝廷的人吧。”
若是大理寺派人来,平湘便会知晓此事。宋安堂如此着急让自己认下此罪,想必就是害怕平湘查出事情的真相吧?
可没想到的是,宋安堂点点头,叹了口气,“唉,好吧。凌侍郎莫要怪我没给你机会,等吴盛铭吴少卿来了,你这案子就尘埃落定了,你也没了翻身的机会啦!”
说罢,宋安堂便跟着狱卒离开了,留下凌琛愣在牢狱中,半晌后朝早已远去的背影大吼,“吴盛铭?!宋安堂,你确定这是圣上作出的决定?”
吴盛铭是宋安堂一路扶持上去的,为谁说话替谁办事,不言而喻。凌琛不信此次派员人选上,宋安堂没在当中做手脚。
但若此时求饶,便遂了宋安堂之意。可什么也不做,只等吴盛铭来,也许自己的下场将会和柳宗一样。
凌琛倚靠在冰冷又坚硬的墙上,闭上了双眼。
如今看来,解决此事须得花一番功夫了。凌琛虽心里打鼓,但也不怯,总能找到时机将消息传给平湘的。
宋安堂的确在此事上动了手脚,他向朝廷汇报的是,凌侍郎因半夜擅闯柳宗曾住过的宅子,被肃北一打更人江峰抓了个正着,被肃北百姓诟病。后江峰又离奇死亡,有人怀疑是凌琛怀恨在心,杀了江峰,因此请朝廷派人来彻查。宋安堂还说,此事其实只是百姓无端起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是凌侍郎干的,但为了将百姓的怨气压下来,做个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