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也并未说什么。
“婢……女……”崔启明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永乐的人对婢女都如此无微不至的吗?
凌府中,郎中给袁芝瑶的脚伤敷了点药包扎好,道了声无大碍,便离开了。
凌琛见她无事,便叮嘱着好生休息,去书房中找崔启明。
“启明,久等了。”凌琛跨进书房,见崔启明正看着悬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发呆。
“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崔启明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好奇地问道:“她……真的是你的婢女?”
凌琛一愣,启明怎的今日对阿瑶如此上心?他想否认,可将一适龄娘子留在府中,还不会引起他人非议,除了婢女还能是什么身份呢?
凌琛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岔开了话题,“方才在马车上,不方便细问。这次来永乐,所为何事?”
崔启明皱眉,思忖良久方才开口道:“我怀疑泉城官商勾结,损害百姓利益。你知道的,泉城临海,多与外邦船运生意。这两年,大商贾从百姓手中或是一些小商贩手中收的货物,价格是越压越低,而外邦运来的东西,却奇货可居。”
凌琛挑眉,“我记得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泉城里烧瓷器的,哪个不是富裕人家?街边卖的外邦食物和饰品,也很多,价格也不高。那时候母亲很是喜欢买。”
说到母亲,凌琛的声音放得轻柔,语气间带上了些伤感。
崔启明叹了口气,“好多年前了。自你母亲……你便再也没回过泉城了吧?今时不同往日,也不是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的。等我发觉出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半年前,我写了个折子上奏圣上,希望朝廷能派员来查一查,可却如一枚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海里,杳无音讯。此事不能再拖,我不信圣上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定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便赴永乐来当面奏请。”
“又是官员贪腐……”凌琛喃喃自语,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与宋安堂也有关。启明的折子石沉大海,一定是还没送至圣上手中便被人销毁了。如今启明来朝面圣,会不会如这折子一般,从此以后也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