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喻姝制作时为测其效,曾在半空扬出一小把,提步踏入那迷雾地。
水红细粉洋洋洒洒,刺得她双眸湿润发红,辛辣如火灼,好半晌都睁不开。
她是个女子,也不会武功,即便带了匕首也刺不准歹人要害。
在她这里,逃生时再锋利的武器,都不如此药粉好使。
马车走了大半日,从鱼肚色的天,到晴光晌午,行驶至庄子时,外头已经是红日圆圆的傍晚了。
夕阳草野,农田间还有不少举着锄头劳作的佃户,一旁的田地上堆满高高的谷子。
喻姝戴了顶幕篱下车,先遣人去庄子里通传。
她在马车旁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觉得累。有秋日的凉风呼呼吹过,吹得田中粟波如海浪,天上还有南归的雁群。
喻姝抬头,极目四望,指了依誮其中一只鸿雁问采儿:“你说,它南飞会过扬州吗?”
采儿知道,她想扬州了。不止喻姝想,采儿也有点想念。
“会呢。”
采儿说,夫人见过这只雁,这只雁再见过主君,也就是夫人见过主君了。
喻姝望向采儿,忽地展颜而笑,一双杏眼澄澈干净。
是啊,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未做,再想都不能回扬州。也不知她这样突然离开,外祖会不会生气。
远山薄暮推钟响,过了半柱香,通传的小厮回来了。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各个庄里的佃户。
喻姝随他们绕着农田看了一番,等到天黑后,便去了主家看账簿,马车和护卫们候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