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梧的脖颈伤得厉害,连日来说话都十分困难。
平河郡主自孟府回来后便长睡不醒,郗枫将她接到了宫中,还派了太医为她诊治。一番操作十分自然,仿佛始作俑者并不是他。
赵平河昏迷了整整三日,纪梁就不吃不喝地在她床前守了三日,整个人跟个望妻石一样,半步都不曾挪动过。
他身上的伤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若不是仰梧苦口婆心地劝他,恐怕他连药也不愿意换。
仰梧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那远在申山的郎君。不知若是他见着她的伤口,是否也会如这般模样?
三天后,赵平河终于醒了过来。纪梁还来不及欣喜,一只药碗便朝着他的面门直直飞了过来。
他堪堪接住那只瓷碗,药汁却还是溅了他一身。
“走开……你走开……!别靠近我!”床上的赵平河惊恐地望着他,双手拼命地推拒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
纪梁的心如同被撕开一般,钝痛无比。
他好好的姑娘,他的军旗、他的信仰啊……就这么被毁了。
被郗枫和孟云岚毁了。
不。应当说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他们,全都该死。
面前的女孩显然是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甚至用指甲疯狂地划着自己的皮肤,白皙的肌肤上顷刻间就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平河不要……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