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结束,正是一局终了。
高鑫脸涨成紫红,只脱掉外氅,衣裳尚算整齐。然而要去坊外跑一圈,可不是件容易事。
“哎呀,侥幸侥幸。”穆童晃着脑袋,“前些日子正好跟家里人玩过,记下几句词,不想今儿竟然用上了。”她似没注意已经到了一局,嚷嚷着继续,“接下来该什么了?席纠快说。”
卢三娘赶紧接上:“这回要说一个花名,再接一句诗,诗必有来处。然后以这句诗为题,作一首绝句。”
又是三轮。高鑫被罚了两次。穆童依旧平安。
“侥幸,侥幸。”穆童笑弯了眼,纯良无辜得很。
高鑫再看穆童的眼色变了:“你耍我?”春日衣单,他脱了这么两三回,上身已经袒了出来。
穆童手撑着桃腮,腮上飞红,染着娇憨之态,眼睛不肯再往别处看,只盯着自己杯中酒:“你说要行酒令,我应了,罚酒必喝。我说要赌,你也应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你去坊外跑了?”
高鑫跳起就要扑穆童。
穆童轻飘飘闪开,眼中哪儿还有半分醉意,清明透亮,笑意昂然:“席纠,觥录事,你们还等什么呢?”
肖叶白连忙安抚:“罢了,去坊外也玩得过了,不如就……”
“方才你怎么不说罢了?”穆童撇嘴,“愿赌服输。高鑫,赶紧去吧。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得不去。”
“你敢!”高鑫勃然大怒,拎起一坛酒猛地泼向穆童。
穆童这回没躲开,淋漓一身,瞬间上衣湿透,显出娘子的曲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