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离对穆童的责骂倒是自在得很。
内堂里人散了,东西还没撤。楚江离坐在穆童的位置上,径自拿了穆童的筷子,挑挑拣拣了些穆童的剩菜垫进肚子。还不忘给穆童倒杯热乎乎的酒,递到人嘴边。
穆童就着楚江离的手喝了,气可没生完:“你能耐了啊!弄个脑袋从二楼丢下来,把人踹湖里也就算了,定什么谋刺罪?好不容易我给你都化解了,好么,原来你在门口也等着我呢!要不是我留个心眼让知南提前看了,那些娘子们是不是就要在我公主府里再看一场皇帝陛下刑囚逼供的戏码?”
楚江离老神在在,又给穆童倒酒:“润润嗓子再说。”
穆童第二杯下肚,继续:“你知不知道要是都让你干成了,你就要在那些娘子们的心里留个暴虐滥杀的名声!”
“那不是正好。”楚江离看穆童脸上已经泛起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多了酒有点醉。他一把拉过人在自己腿上坐下,“想来也没人要跟着一位暴虐滥杀的人过日子。”
穆童脑袋晕乎乎的,坐在楚江离硬邦邦的腿上,挪了挪屁股,把自己坐得舒服点,顺手给了楚江离一个爆栗:“这名声好听?你还真乐意往自己脑袋上扣。”
楚江离满不在乎:“我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暴君,这不是天下公认的吗?”
“哪个天下公认!”穆童气不打一处来,“谁这么不开眼敢这么看你!”
楚江离失笑:“你急什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这满朝里朝外的,都是怎么评价我的。弑父陷兄,篡夺帝位,暴虐专权……左不过这些词罢了。”
穆童哑然。她的确最清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打楚江离登基以来,朝中上下都是怎么传言的。甚至还有好多话,比楚江离说的这些更过分的,她都没告诉给楚江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