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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心头的巨石随之落下,沈禹州跌坐在圈椅里,眉眼间尽是疲惫之色。

沈念如第一个攥住褚清兰的手,“大嫂嫂,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抱回褚清兰的同时,程英将大公子沈彦州的噩耗传回了东跨院,许氏得知儿子客死他乡的消息后,当场昏死过去,至今未醒。

即便如此,东跨院也派出了许氏的心腹嬷嬷前来照看,老夫人更是亲自到松鹤院。

从前不让旁人进出的主屋,一时间挤满了乌泱泱的人。

褚清兰睁眼时,便看见许多张带着关切的面容,不由微笑,“念如……”

“我在,我在。”沈念如哽咽着回应。

老夫人也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其余几房也都带人过来慰问,吴氏难得对大房的人和颜悦色,紧随老夫人身后道:“阿兰,大郎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后事已让人着手操办了,你千万节哀,往后你可不是一个人,定要保重身子才是。”

褚清兰面上笑意微僵。

“该听你二婶娘的话。”老夫人眼中含泪,又笑着拍拍她的手,“大郎不在了,大抵是怕你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又给你送了个孩子。”

褚清兰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掌心覆住小腹,“我……我有孩子了?”

语毕,两滴热泪滚落,滴在锦被上,晕出两朵清浅的花,似喜极而泣,然那微垂的美眸中,却敛着不易察觉的厌恶。

……

与主屋的热络相反,角楼里空荡荡的。

自打沈禹州回来,松鹤院能看见的所有人都被调往主屋,此前守卫角楼的人也都转移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