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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乞求她替自己母亲入殓。

同为沈家血脉的沈彦州,却自小锦衣玉食,香车宝马,奴仆成群,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对如此可怜的弟弟妹妹。

许氏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望着细雨中跪在青石板上的小小身影。

身影虽小,脊背却挺得笔直。

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看沈禹州,许氏忽然有一瞬心软。

她给了一锭银让他为母亲收尸,随后把两个孩子带回府。

沈禹州早熟,小小年纪便心思沉,来到沈家一直都很规矩,一个人照顾妹妹之余,每日都刻苦读书习武,很快便赶上了无忧无虑的沈彦州。

平日对她也算客气,碰面时便会如今日这般唤声母亲。

但也仅此而已。

许氏至今都不清楚,沈禹州对她们当年的恩怨了解多少,反正这些年两人维持着表面平和,井水不犯河水。

倒是沈彦州同这个弟弟关系亲近,宛若亲兄弟一般。

可是后来……

唉。

锦衣卫临时传了消息,沈禹州外出一趟,再回到松鹤院已近子时。

洗漱后才想起自己似乎吩咐过什么,又披上外衣去了小厨房。

走近了,里面果然还亮着灯。

阿娇没见他回来,不敢擅自离开,面前的小火炉还温着松针酒,正咕咚咕咚冒泡泡,阵阵酒香飘散,盈满整个小厨房。

她就坐在小马扎上,抱着膝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