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军如今的诸事是你所管?账簿拿来我看。”
元蘅不多闲话,直接向元驰开口要正经东西。而元驰听罢这话却有片刻的慌神,这种东西哪里是他看得懂的,平素朝启都要银子军饷,拨出来之后就混不吝地随意发下去,中间经过多少人,又有多少被底下人中饱私囊,是一概没管过。
到了难言的时候,元驰几乎将自己的手背搓破一层皮。还是沈如春发觉今日这元蘅格外不好敷衍,只好开口找补:“这种东西哪里是阿驰能碰的?”
“那他平日怎么当的元府的主?”
“只是管些府中琐事罢了。”
接着沈如春开始拭泪,“你父亲如今落下病根卧床不起,阿驰年纪又小,这种事若不是林筹将军帮衬着,他如何能处理好?你是不当家不知此中艰难。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你当多心疼他。”
一番话声情并茂,可是元蘅半点都没有动容。她唇角抿成平直,极轻地笑了下,终于明了这就是当年父亲与沈如春费尽心思将她送走后,所花心思培养出来的元氏家主。
元蘅起身,往元驰跟前走了两步,还颇为放心地拍了他的肩:“那好,府中的琐事,以后还要弟弟多费心。”
没明白她这是何意,元驰只是应声。
谁知接下来元蘅说:“至于燕云军务,你以后不准再碰。其间还有什么纠葛,给你两日交割干净。往后再让我查出什么对不上账的乱事与你有关,那就只能军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