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枯草中沾染着血腥气,旧茅屋两旁的树木生得歪歪斜斜,连枝杈也不齐整。霜雪已化,枝杈之上已然能见青芽。
随手拨开茅草,上面是一大滩血迹。
元蘅下意识就要呕,却有人递过来一张熏过淡香的帕子,让她得以捂住口鼻。
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转身看过去,是身着月白横枝纹样直裰的闻澈。
“你怎么又跟来了?”
闻澈轻撩起自己鬓侧垂散的发丝,道:“你以为只有你能查到这里么?”
清风吹进这间屋中,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流苏吹得轻晃起来。元蘅收回目光,道:“来晚一步,看来陆从渊已经将这举子一家灭口了。”
闻澈看向那滩血迹,已经干涸成灰褐色,想来已经时日久了。只是这个举子这些日子东奔西逃也没敢回家看看。原以为自己亲眷还在陆从渊手中,为了保全他们性命,他便在朝云殿上当众改口。
闻澈道:“怪我,我该早些想到这里的,或许就能一举扳倒陆从渊。是我这些日子情急,疏忽了。”
元蘅因为还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怎么能怪你?这些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你就不该掺和进来,平白得罪陆家人。”
“你管我?”
闻澈不大高兴,“我情愿。”
分明语气很冲,偏又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