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还有几个吃茶的书生,正在谈论着今春要办的春闱。
他们谈论得起劲,丝毫没察觉到闻澈也听得饶有兴味。毕竟离开的这段日子,闻澈的心思都搁在战事上,至于启都中的变化着实是一概不知的。
一个书生道:“今科春闱协同主考的还是礼部侍郎,不过今年这位跟过去可不大一样,携着东西拜访的人不在少数,却都被拒之门外了。”
“你若要跟之前的比,那确实……”
闻澈听得有趣,便开口搭讪:“小兄弟,今年春闱的副主考,不是林延之了么?”
书生蹙眉看过来,一脸的震惊:“自然不是他了。去岁陛下赐婚明锦公主和林延之的儿子,谁知亲事才定下,他儿子便暴毙而亡了。林大人心里哪能好受?便辞官了……此事闹得还是挺大的,你竟半点不知?”
闻澈:“……”
他连明锦被赐了婚的事都没听说。想来是这桩婚事未成,而他在江朔平乱忙碌,这些事自然是没人告知。
闻澈干咳一声,又问:“那你们谈论的礼部侍郎是谁?”
“你连那位修史有功,日转千阶,从翰林迁去礼部的女官都不知晓么?”
闻澈霎时间耳中轰鸣,心口闷烫。他接下来想问的话堵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如今,元蘅的近况,他竟还没有路上遇到的书生了解得多。
他一边欣悦于元蘅在启都的顺风顺水,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边心中又不免多了几分沉郁落寞。
那盏酒还是被他一饮而尽了。
他起身笑得得体又勉强:“多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