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的黄花儿闺女都不会戴这么严密的斗笠,这里一层外一层的黑纱快要把整个人都包起来了,活像个移动的大蒸笼。
“你包的跟粽子似的,热不热?”王扶景好心地问道。
“热也没办法,说不准谁就认出我去报官了。”蒋重阳叹口气,好像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他们家世代小心谨慎,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没想到竟在他这一代毁于一旦。
“城南没什么人认识你吧,而且豆腐房后面一直没什么人行走,你放心。”王扶景又宽慰他两句。
“……我真是个懦夫,发妻入狱,我却在外面苟且偷生,日后有什么颜面在九泉之下见她!”
说着便在斗笠下抹起了眼泪,发出了瓮声瓮气的抽泣的声音。
“小孩子之间的事哪里有那么严重,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你们又不会去死!”王扶景是越看越不懂了,只觉得盛京城里的人对皇族还真是敬重,连孩子打场架都抱着全家赴死的心态。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蒋重阳呆呆地看着王扶景,“什么小孩子的事情?”
还有什么内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想到此处,他面色复杂地看着王扶景,不清楚自己应该怎样面对此人。
今日一早,一家人把王扶景不想吃的花生莲藕酥当早饭吃掉了,没想到到了书院便开始闹肚子,等他拉得差不多走出来,儿子也拉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幸好书院请了大夫过来医治,这才缓过劲来。
本来打算带着儿子先回家养养的,谁知道徐仲臣和儿子的先生喊住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家被官差围住了,连妻子也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