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然可以。”她爽朗地笑出来,将盘子放下,“大善人啊,各位都是大善人,对各位我自然有求必应!”
“来,惟礼。”张纵意擦了擦笑掉的眼泪,将廖惟礼手上的契约拿出来,分发给众人。
“各家的土地数我早已经统计好了,一半归官府所有,一半自己留下。之前隐瞒土地的税款我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都给我老老实实交钱!”
方才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她眼里爆出杀人的狠厉。围拢在乡绅周围的士兵也随之齐齐向前踏步,手全部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只需张纵意一声令下,这桌人的脑袋就会搬家。
“我签……”
“我也签。”
“好啊好啊!”张纵意朝后退了两步,让廖惟礼收走了签好的契约,举起酒杯边走边鼓掌。
其余不知实情的善人们纷纷响应,欢呼着将气氛推高。
夕阳西下,宴席结束。张纵意准备的饺子当然是没人敢吃一个,但总不能让这些善人们空着肚子回家。于是在都督大人的关照下——每人一碗清水面条,必须吃完。
她当初在西昌城抄了王永琛的家,将他的贪墨的银两尽数分给士兵。现在她如法炮制,割下西昌乡绅富户的肉,以官府的名义将他们一半的田充公,再分给这些冗兵。
西昌城掌管此事的官员都是被她提拔上来的,自然还未跟这些老爷们同气连枝。
她在西昌收缴上来的地足够五千人耕种。
张纵意随后就在西昌下了道政令,允许其余各城自查自纠,核实人口,厘清土地。
她知道其余的地方不能像西昌这样做,便顺水推舟给他们一个机会。这道政令的意图也很明显——只要让我带来的冗兵都有田种,我可以放过你们,不要逼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