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若是进水也不要紧,只要不翻怎样都好。

千百年来,不都是如此吗。

但今天他俩敏锐地认识到,张纵意想要从这条船上跳下去,她这是要从西昌城开始,掀起滔天巨浪。

意识到这点的当然不光他们,还有西昌守备万柏。

万柏给这位大人奉上茶水就恭恭敬敬地站在堂下给她汇报西昌城的情况,时不时悄悄看向张纵意身边的递案册的书办。

这是他的惯用招数,上官巡查时书办会观察其表情和动作,来给他伸手指传达。

他看见书办伸了个“1”,这表明张纵意的肯定。

万柏心中松下一口气。

“自从万大人当了这西昌守备,治下是井井有条啊。”

“是……”万柏刚想再自我夸耀几句,又看见书办急忙将手收回去。

“噢,那么官仓粮米为何一年不如一年?赋税虽足,可也比战时少了一些。”

她这话说的模糊,少一些,不如从前。没有具体的数目万柏连编造都没处编,支吾半天后只能低头承认此事。

“来人,押到治兵所里边去,没我的命令,谁来也不许见。”

堂外涌进两伍士兵,将万柏拖进了治兵所。

她雷厉风行的举动让官府中不少官员都噤若寒蝉,纷纷派人去打听万柏的情况。但派出去的人没有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慌乱中又有都督大人的命令传来:西昌城九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去守备府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