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纵意有些诧异地回头看过去,只见跟在黑衣女子身后的背药箱的小姑娘低头的背影,和她后背一晃一晃的药箱。
怪哉,怪哉。
她摇了摇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跟黑衣女子有什么交集。
“师父,您为何今天只在皇宫停留半日?叶妃娘娘的病似乎……”背药箱的女子捧着她师傅写的医案仔细研究,并没有注意到方才的张纵意。
“久念,你回头看看此人。能否看明白?”雷无妄停步,点了点赵久念低着的脑袋。
赵久念回头一望,左手掐算几下,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师父,她竟是女子?”
雷无妄点头:“你还能断出什么?”
“难道……她是元师伯说的那位?”赵久念望着张纵意远去的背影,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点的越来越快,眉头皱在一起,“但她似乎又像常人。”
“不要再断了。”雷无妄又点她的脑袋。
“是。”赵久念回身,左手重新捧住医案,只是眼睛不住地向上看向雷无妄。
“你断的没错,她确实是。”雷无妄笑着说,“只是你元师伯,怕是有些东西算错了。”
赵久念垂下脑袋沉思了一小会儿,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师父讲过,常人年少之时情绪高涨,欲和念都重得很,便鲁莽冲动,喜动不喜静,此为贪生。年老后又逐渐清楚欲壑难填,倒不如寻些松鹤延年之法享受,便喜静不喜动,怕极了死。请问师父,她这种该如何解?”
“确实不寻常啊。”雷无妄感叹一句,“她和常人不一样,是敢给自己在精彩处画上句号的人。也算是在世间保全了自己的名声罢。”
“当真有这样的人吗?”赵久念好奇地问。
“有的,而且不止一个。”雷无妄从她手中拿过医案放到她身后药箱里,牵起她的手,“书上或许寥寥几笔带过,但在乾坤中,她这样的人总被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