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逐渐朝她能预见的方向在走。
飞虎军营受军棍那天,杨恭羽同她说了他的担忧。西路军的锐气已经被皇上给磨平了,下一个便是飞虎军。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纵意,飞虎军是我在凉州时便一手带起来的,又怎么舍得让它当条断脊之犬。”杨恭羽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在公主府不会待太久,西路军那边已经抢先一步,同雍王结交。但飞虎军不能没有倚仗。现如今必须让公主信你,我再将你调回永城,才算安稳。”
她现在算是做到了,苏云琼这些天从没在她面前自称过“本宫”。想来自己的表现早已经有人送到雍王苏云齐那里去了吧。
如今在双方眼里,她应该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了。
张纵意自嘲的笑笑,翻身握紧床边的昆吾刀,吹灭了床头的油灯。
屋里暗下去,但她的眼睛闪烁,在黑暗中比油灯还要亮。张纵意知道,那是她的心气儿,是她心里的那头蠢蠢欲动,想要跃出牢笼的狮子。
“再等等,再等等。”她又一次对着狮子说,“总要有人给我把台阶铺好。”
她在等杨恭羽将她调回西路军。
人的心思虽然活泛起来,可日子还是得同往常一样过。张纵意已经来到公主府三十多天了,雍州的西路军和飞虎军也都早已回到了各自的原驻地。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练兵,吃饭,习字,看地图。
在公主府这段时间,她的字写的大有长进。苏云琼不时来看她写的字,还叫人送来一些名家字帖。崔怀谦给的二百张纸已经快用完,张纵意也懒得买,自己的身上的银子也就是张意这些年在飞虎军营攒下的家底,她穿过来之后……还真没挣到一分钱。
“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她坐在房中练完了最后一张纸,搁笔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