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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坏。”临上车前,舒月轻声对禾晴说道。

禾晴一愣,皇后娘娘已然登上龙车。

皇上皇后于寺中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都城,元怿并未想过隐瞒,因此怀王豫王襄王三王王府被兵围的事很快也传遍了朝堂。

能站在朝堂上的官没几个是真傻的,皇女无缘无故病重皇帝又遇刺,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有脑子的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加之当时在佛殿里,那刺客的招供之语可是被无数兵士护卫听在耳中的,传来传去什么豫王怀王襄王,连着废黜的齐王之子都被攀扯了出来。朝中一时人人自危,尤其当初力谏从宗室中挑选储君的大臣,此时恨不得躲回老家再不出门。

皇上回宫后,即刻召见了左右丞相,太尉和尚书令,连着刑部大理寺的主官一同进宫面圣。

那刺客招供在先,三法司会审将涉及三王和储君言论的一干臣子抓了个干净。不管清白与否,总要查一查才知道。而此事因着牵连甚广,为避免官官相护,梁忠亲自带兵驻扎衙门,督察三法司审案。与此案相关的一应证词罪状,则都需左右丞相共同审阅。

此时方有人恍然,在这场立储风波里,左右丞相和太尉从来没提及过关于立储任何实质的建议。

朝中风波再起,而最让人惊讶的是,病重了多时的皇女竟然很快就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等她将陈情的笔录证言当朝呈上后,众臣工方才知晓,原来皇女在中毒之初就知有人暗害,索性将计就计,让幕后主导的人误认为自己奸计得逞,想要更进一步谋朝篡位。

怀王府眼下虽还被围着,怀王却早已经被元怿提到内府的诏狱中。怀王本想借豫王的名头行刺,成了他便出兵打着为君复仇,诛杀弑君者的名义除掉豫王自己登基。若不成,豫王和启旦都可为自己背下罪名,他以为在元怿心里,这两人方才是心头大患。

诏狱中,元怿望着这位昔年恣意洒脱的王兄。记忆里对于郎元悙的印象从来都是随心自在的,他少时不在意先生评论,长大之后更无心政事,虽有贪色好酒的名头,但从未有过任何越界之举。思及此,元怿不由感叹,这世间最难看透的当属人心不假。

“如果你永远安心做个闲散王爷,我不会要你的命,为何非要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