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双,思凡姑娘这……”
吴双不好解释,诌了个由头应付:“昨夜看书看到半夜,大约是没睡好,丁伯要做什么?我帮你就是了。”
“好好,好。”丁管家闻言笑得脸上皱纹都堆起来,他看着吴双长大,从前吴双父亲不常在家,反倒是丁鹤川陪着吴双要多一些,无奈这大将军又养出个小将军,成日地不着家,叫丁管家怎么不想她?
“来,你帮我把东头那几株腊梅上些肥,今年冬天啊,准保叫府里的梅花开得红艳艳的。”
吴双把长长的衣衫下摆在腰间挽了个结,咬着皮绳把自己的长发利落地束起来,飒爽精干,丁管家瞧着她那条疤,又是叹气。
“姑娘诶,你成日舞刀弄枪伤着自己,以后可怎么嫁出去?”
丁管家算不得礼教上的老顽固,只是思想多少有些守旧,吴双有耐心跟他讲道理。
“怎么就一定要嫁人了?我跟着我爹到处野的时候,就已经不想着掺和这些情丨爱了,我若真是要嫁人,也定要找一个志同道合,与我共同保家卫国的人,你看那秦良玉、穆桂英,人家是赞她们勇武呢,还是赞她们有个好夫家呢?”
“罢罢罢,说不过你。”丁管家拿水瓢敲她一下,语气里满是担忧,“你呀,只要自己过得好就罢了,我还看那些男人,一个个都配不上我们姑娘呢!”
吴双腆着脸附和,冬日难得的晴天,碎金子般的阳光细细打在她身上,又叫她满是笑意的眼睛尽数承接,那眼神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冰封三尺。
温柔与强势并存,这样冰冷的人的皮囊之下,竟也有一怀滚烫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