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见好就收,起身拜别:“臣使告退。”
殿外的两个余国侍卫便来一左一右挟住承顺帝,几人利落地离开,余下朝中一道残局。
“散朝,吴双留下。”
文德沉声吩咐,身旁太监高唱一声,出了大殿,众臣愈加压不住声音,或是商量对策,或是谩骂泄愤,倒是热闹得很。
殿内一时只剩了文德与吴双两人,文德起身,亲自给火炉加了块炭,长而宽大的袍袖扑了些炭灰,他也不去擦拭。
“去见过你姨母吗?”
“回皇上,臣回宫那日,未得见皇上,便顺道去看了皇后娘娘。”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迟疑道:“娘娘的境况……不大好。”
“朕当然知道。”
文德帝四十有余,好在平日养护得当,倒是不十分显老,只鬓角发色见着两撮灰白。
“澈儿打小便和宏儿玩得最好,别的兄弟都嫌澈儿聒噪,宏儿不过大他三岁,便已懂得兄友弟恭的道理,教他文章、礼仪,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只是说来也怪,宏儿封了太子后,便不大和澈儿来往了,就连两人约好的每月出宫打猎,也都应付了事。”
“上个月两兄弟又去打猎,澈儿从马上摔了下来,连夜地发着高烧,最终还是去了,不知宏儿心中感想如何。”
吴双未曾身处皇室权力之争的漩涡,可也知道文德讲这些,绝不是与她瞎拉家常,一个猜测在她心中不由自主地蒸腾而起,她握紧了朝服的袖子,企图擦干手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