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留京的禁军共五千人,自外城一层层将皇宫裹了个严实,吴双在军队最前,没有丝毫犹豫,帅旗向背后一插,手腕却灵活转动着抽出双刀来,左右各执一把,利落地砍下第一个冲来的承军的头颅。
溅起的血落在她的面具上,这是这场战争正式打响的第一捧血。
一万多人瞬息之间便陷入混战,吴双夹紧马腹直入宫中双刀应战,钟翰征跟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距离,为她解决一些横飞的箭矢,马绍华带着火丨枪队盘踞在高处,枪弹深入肉丨体,迸射出一朵朵血花。
钟思远拔出陷在尸体血肉中的剑,剑柄被鲜血染透了,他有些握不住,一支箭蓦然深深丨射丨进他左肩,钟思远嘶吼一声,折下长长的箭尾,顺手捅进身旁敌人的身躯。
吴双的马通人性,知道主人何时杀敌何时赶路,不过片刻,便甩开承军极远的距离,将军挥着刀,倒像是在用鲜血作画,盔甲下是永不曾低下的头颅,那是所有商夏人的希望,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混乱渐渐被抛在身后,吴双入了殿,钟翰征持着剑,剑下则是承顺帝的大公主,有了筹码,禁军不敢轻举妄动,二人并公主得以长驱直入,殿中承顺帝却似乎疲累到不想睁开眼睛,只是不住叹气。
吴双上前一步,语气冷淡:“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您考虑一下令媛的性命。”
“怎么,难道朕跟你去了商夏,便能保住命吗?”
“这不是我一个小小将军能左右的,您的结局,交由我们皇上定夺。”
大公主吓得站不住,却又怕自己腿一软叫剑抹了脖子,怕得发不出声音,只是流着泪望着承帝。
承顺帝看她半晌,又看向了吴双,笑道:“吴双啊吴双,攻城略地之大才,若是朕有一个你这样的将领,大约也沦落不到今日。”
“罢了,朕跟你走。”
承顺帝穿的是他登基那日的龙袍,走起路来有些费劲,吴双却极有耐心,殿中的烛火也有感情般,火苗也静立着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