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娘,可冷着了?”思凡笑着,掀开棉被,被子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濒死般大口喘息着,她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铁丝牢牢捆在一起,因着她的挣扎,铁丝划破了手腕,血腥气掺着汗味儿悄悄蔓延在狭小的屋子里。
思凡扶着乔三娘坐正,还细心温柔地用枕头垫高了她残疾的双腿,她手上不停,舌头也没闲着。
“三娘,说起来你于我还有一段知遇之恩,我还未想好怎样报答你,你便已经如此体贴地替我省下这个心了吗?”
乔三娘年轻时,想必也是惊艳四方的一位美人,面上虽然生了皱纹,可肤色依然白皙,她只是紧抿着嘴,铁了心般不回思凡的话。
思凡知道乔三娘做了多年的细作,寻常刑讯逼供的手段怕是还不够她瞧,况且年纪大了,整出个好歹来可是得不偿失,当下也不打算给她些苦头吃。
“我不知道你在替谁做事,可你暗地里害了多少人送命,我是一清二楚的,哑巴屋子里的毒被换了,元女死在山上,陛下派来暗中保护你我二人的暗卫溺毙在湖边。”
她语气冷淡地陈述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倏而圆睁了杏眼直直逼视乔三娘,一字一句道:“幸好我是您一手调丨教出来的,不然还发现不了埋在元女颈后的针呢。”
思凡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套银针,一根根拈出来攥在手里,针尖被火镀上一层金光。
“你我在邵州流浪一年,你的那套针,早已在两军的冲突中遗落,元女颈后的针,用的是白铁。”她说着,仍悠闲地把针串上了线,细细补着自己裙子上的破洞。
“而白铁,独独只有商夏的北方京师出产。”
“做成那几根针的白铁,铁匠说还是不一般的种类,叫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