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漾受伤了之后给纪知颜打了个电话就能把她叫过去,那如果是现在呢?是现在自己也病着的时候呢?
那纪知颜会不会还是像那天一样接了电话就出了门去找程漾呢?
她微微瘪了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答案好像就放在明面上,不用人再多加思考就能想通是为什么。
因为纪知颜说过她一辈子不会忘记程漾,但对自己只说过希望自己不要喜欢她。
轻重缓急,昭然若揭。
她咬上了自己的下嘴唇,无意识地用力到快渗出血来,直到疼痛直抵大脑,她才赶忙松开。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直延伸到床边才停下,柔软的床垫微微陷下去,是纪知颜打完电话又进来看她了。
“谁啊?”杉晓瑟从下眼皮的边缘上看着纪知颜,又用虚弱的声音开口。
虽然这个人她多半不认识,但她就是想问问。
问来电话的人是谁这种事,好像能给她一种和纪知颜的关系很亲密的感觉。
因为她就能觉得,纪知颜认识的人她也认识,就代表着她好像已经走进了纪知颜的生活,成为了别人眼中和纪知颜分不开的人。
但很巧又不巧的是,这个打来电话的人,杉晓瑟认识,而且刚刚还在心里念叨过。
“程漾。”纪知颜抬手试了试她的冰袋,随口回答了她。
所以是真的,很巧又不巧,说曹操曹操就到,但她并不是那么想看见曹操。
“她找你干嘛?”杉晓瑟抿了嘴,嘴唇变成一条直线。
纪知颜听她语气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便扬了扬眉毛,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杉晓瑟却没再说话了,只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来来回回地抠着那指甲旁边为数不多的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