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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忆和朔月打算一并下山,各分两路离开。常忆回丹鹤坞,而朔月未说她要去何方。

因着昨夜的混沌,常忆一直不太敢正面朔月。偏生朔月倒似个没事人。

在山脚下,朔月把之前定做的衣服交给朔月,一派情深义重:“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常忆你要记得我啊。”

常忆却念着昨夜她说的话,心底不是滋味。她追悔莫及,若是不在意,就能不牵肠挂肚。她今早想过一别两宽,朔月却要留下东西给她做念想。

朔月仓促地笑了笑,又说:“算了,还是别记得我了,太丢人。你忘了我也是好事,毕竟和我有太多瓜葛不行。”

常忆反反复复想起昨日的酒,她知道朔月会忘,可她却不能忘。原来人情牵挂便是如此,两方从来不是对等的。记得更多的那个人总觉得要吃亏一些。

她没多再说,决然转身,御剑往丹鹤坞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丹鹤坞那一边恐怕很快就要落雪,朔月给她挑的衣裳,一直要等到开年开春才能穿上。

常忆忽然想再见朔月一面,即使她们才刚刚分开。何时才能再见呢。其实她不该想念,她的想念对于丹鹤坞是背叛的铁证,是黑白无常索命的恶名。

路边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常忆再次来到丹鹤坞的辖地。

丹鹤坞不同于天演墟建立在深山之上,反倒在河湖周遭。

寻常的仙门都建立在深山中,远离闹巷,丹鹤坞却好像刻意要宣扬威名一般,甚至插手凡间的商事。最开始常忆也不习惯,后来才发现微渐元君当真在管人间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