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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忆杀人也不计其数,手起刀落没有犹豫过,别说今日叫她杀一只小动物。一剑下去可以给个痛快。然而那只猫这样得朔月的欢心,想起葬大雁时朔月的神情,常忆踌躇。

“怎么,你倒是这时候假慈悲了?连只猫都杀不了,怎么杀棠下真人?”回春谷主讥诮道。

常忆辩驳:“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恕我难以从命。”

“你既然有决心请我,又相信朔月同你交情好,怎么就怀疑一只猫会让你们决裂?如果她当真为了一只猫和你一刀两断,那你们的情谊也不过如此。”

“您误会了,我和她没有交情,”常忆如实说,“我与她认识不过月余。”

回春谷主微微一哂,似是不信她所言。

“我只这一个吩咐,你若是做到了,就来找我,限你明日之内。做不到,和朔月离开此处,往后再勿来叨扰。”

常忆没有再求,默默离开。她在路上还不断回想谷主方才的话。是的,她很清楚自己与朔月没什么交情,所以她为何要顾及一只猫对朔月的影响?

还是说月牙死了真的会让她们两个生恨?

常忆不知道,她对人情尚且不清楚,就有这样的难题摆在面前。这不是选择谁,而是选什么都是朔月吃亏的事情。反而只有她会从中得利。

如果存在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但做与不做都会危及一个人,那是做还是不做?

常忆隐约领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再不能考虑自己的利益,而要把危及的那个人作为考量的中心。因为她在意,所以她如履薄冰。

常忆整整思考了一天,没能下手。常忆也不把事情告诉朔月让她为难。况且月牙一直在朔月身边,常忆寻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