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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猛兽叫做血生兽,顾名思义有血就会再生,我只能把它的血放干了再走,才弄得一身狼狈。这不是我的血。”翩跹说着把自己逗笑了。

她语调轻快,站姿不太自在,兴许是对朔月的关怀受宠若惊。

翩跹想起什么,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叫师尊晓得了定要嘲我无能。我们悄悄说话。”

朔月很上道,点头如啄米,压低声音说:“我帮师姐洗洗衣服吧,走走走。”

常忆站在几步远,原想上前宽慰几句,发觉自己没有那种经验和才能,又不是出自真心,正打算转身回房,忽然朔月跑过来挡在她面前。

“常忆,反正睡不着,一块去水潭边玩吧。”

常忆不知该不该在意她说的“玩”字。论谁也不会觉得水潭有什么好玩吧,但常忆神差鬼使就点了头,和朔月一起走过去。

“一块儿”是个很亲密的词。常忆很少会听见别人对她这样说话,所以每当朔月把她设想进自己的行动里时,常忆总分外在意。

她本可以孤独,也甘愿孤独。是朔月察觉她的孤独,将自己的热闹分给了她。

山谷后面的水潭常年有水流,是略高一点的山上积雪融化后留下来的。寒潭可以静心,让常忆回忆起自己每天要泡在潭里很久的那段日子。

翩跹在寒潭里泡着,外衣也一起泡了。朔月则是坐在水潭上的小瀑布边玩水。

常忆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站在一边像个雕塑。她对寒潭明显抵触,但当时在丹鹤坞,为了师尊不垮脸她总是生生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