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赖员外,她没有无情到谋害父亲。只要对付赖荣就够了。
“下一环便要请鬼神来了。”朔月忽然转而问常忆,“常忆,你可会下棋么?”
常忆旁听了许久,这时候突然把话题交给她,愣了一下,应道:“会的。”
朔月便放了心。她行事从来不设想万一,一则对自己的应变力极为自信,二则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而对常忆如此放心,大抵是对她没来由的信任。
赖以安惑然:“何故提及棋艺?”
“我要请一位道人来此,但他又不是普通的道人。一般的江湖骗子骗不到赖员外,需得有些本事才行。”
“骗?”
赖以安思忖。她爹的确很爱拜神佛,不仅如此,家里还供奉着许多神仙。处处的风水都要经道士看过、做法。好像一般的江湖骗子的确骗不过他。
朔月点头:“先是让赖员外触点霉头,这时我们的鬼神之说就可粉墨登场了。”
常忆暗想,朔月对鬼神不敬,甚至看起来不信世上有鬼神,好是奇葩。常忆身为修士,不敢如此。
毕竟修仙修的是仙,若信世上无仙,怎能成仙。
回到客栈里头,朔月打点着盘缠。常忆看她包裹还是鼓鼓囊囊一包,实在有些好奇,但又不问,只是看着。
常忆一开始就觉得朔月行事太恣意,不论是放火烧了宗门送她回丹鹤坞,还是一腔热血答应了帮陈二娘。就连计策里的每一步都禁不起细想。
比如出钱买粮这件事,倘若朔月的钱要不回来了,以后该怎么过活?她敢说,现在包裹里就没什么钱。从朔月头上的发钗一个都不见踪影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