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晴穿的呢子大衣和那件出场过很多次的蓝色衬衫。春节的时候我跟她说过,我很喜欢那件衬衫。于是那天,她再次穿上了,脚上是我送她的鞋子,这次走起路来是稳当了许多。
葛晴又扶了下墨镜,有时她会瞥下别的方向,然后歪头看着我。当她吸一下鼻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又哭了。
怎么办啊,孙晓这个傻x越来越容易让葛晴哭了。
我又在心里怨妇一般地骂了一万遍的自己,想着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葛晴哭了,想着自己以后可经不得淅淅沥沥的雨了。
我把眼镜摘下又戴上,趁着瞬间我把脚迈出去了一步,我知道那是我的心在杂糅了一切想法后给我的判定的自由,它告诉我要多迈出几步,把距离拉近点,再拉近点······
“你要去哪啊?大晓。”我妈问我。
闻声,我爸也抬头看向了我。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眼神能灼伤人的话,那在我爸抬头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化成灰烬了。
而藏在衣袖里的手绳也是在那一刻长出了荆棘,我妈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怔怔地又回到了原地。
玻璃门外的葛晴,在挥手跟我说再见。
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像是被困在加速的封闭电梯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