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话,裴年已经不容拒绝地卷起了他的裤腿。
远远看着已经足够狰狞,这么看着,更显得恐怖。
这道伤口足有小臂长,虽然缝了针,但不知为何?又开始往外渗血,血痂脱落,露出里?面鲜红的皮肉。
“就刚才不小心摔了下伤口裂开了,真的没多严重。”
裴年站起来,沉沉地望着他,“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如?果只是?养养就能?好的伤,裴煊怎么会选择退伍?
这伤一定是?严重到?让他不能?再上前线,不能?再承受那么庞大的训练量。
裴年板着脸,丢下句,“换衣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离了裴煊的视线,裴年就再也没了先前强装出来的坚强。
她深吸了口气,却还是?压不住泪意?,眼睛一眨,眼泪就顺着眼尾滑了下来。
别看她和裴煊平时吵吵闹闹,一天?不怼对方就浑身难受,可?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叔侄,却更像兄妹的关系。
裴年拿出手机给纪皖皖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年年?怎么了?”
裴年听着她那头热闹的背景音,只问?:“皖皖,你是?不是?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骨科大夫来着?”
纪皖皖的声音一下子急切起来,“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裴年叹了口气,“是?我家?里?人。”
纪皖皖也没继续往下问?,利落道:“行,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短暂的通话结束,裴年迅速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就准备出门开车。
往停车场走?时,裴年又想起了那道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