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四个指头：“你真就给他们了。”

村长看着他脸上的纯良, 拐杖在地上敲两下，笑了两声：“茶哥儿建房，总是会找县城的李风, 我听说那李风被调到隔壁县去，今年都要给那边老爷盖房，他们有了地，过几日不就要大兴动土, 咱们村不是有个之前给朝廷动工的张客, 让他去。”

“村长, 你是想”

他后半句并未说完，被村长飞刀子制止。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们赶紧把陆奶奶锁到家中去，让张客自己毛遂自荐，要是托我的名声，那茶哥儿肯定不愿意用。”

开春的这段日子着实安宁，卓长浩分寸不离陆茶，对方喝口水都要替他盯着放哨，陆茶劝了好几日才让卓长浩稳下心绪。

卓长浩一闭眼就是那日，菜刀挥舞砍过来，要是他迟一步，茶哥儿身上都要多道血淋淋的伤口，他听着茶哥儿说他没事，冷目道：“店中未有打手，我要去上山，他们跟着你，不然，我不安心。”

他从未如此怕过，那刻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嗓子不住发紧，一张大手攥着声带，寸寸收紧，他无法想象，要是茶哥儿真的受伤了，他不敢保证，他还能忍住只单单将陆奶奶拉开，而不是将那刀反向割向她的喉咙。

但茶哥儿不肯他这样想。

他，不能杀人。

卓长浩再睁眼时双目通红，雇佣打手是他最后的让步。

陆茶心下温暖，莞尔一笑，抚平他额间皱起的眉眼，指尖打圈滑过脸颊，捧着道：“好，都听你的，不过村长肯好心送我们一块地？要好好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