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延益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是生是死,是神是魔,更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为什么会一整天脑子里都不自觉装着何延益的事情?
陈秋宜心烦意乱,再也睡不着。
她沿着门口的湖走了许久,走在路上,踩着地上的枯叶嘎吱嘎吱作响,然后,她驻足在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
她认识这间屋子,是阿竹的屋子。
陈秋宜想起,阿竹今日还没有把锅归还自己,心里一边想着半夜三更去敲人家的门要锅不太好,一边手却已经将门给敲响了。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屋子里点着一支蜡烛,烛火在阿竹的身后忽明忽暗。
“阿竹,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呀。”
夜色当中,陈秋宜看不见阿竹的脸,哦不对,光天化日的时候,她也看不见阿竹的脸。
掩下尴尬,陈秋宜刚要提到还锅,却闻到了阿竹身上的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
陈秋宜伸手抓起阿竹的胳膊,手上沾了他伤口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
阿竹有些狭促地挣脱开陈秋宜的手,退了一步。
“你受伤了呀。”
陈秋宜莫名对阿竹的退一步有些难受:“你一个人不太好处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陈秋宜看见屋内桌子上,放着剪刀纱布,显然刚才阿竹正要给自己包扎伤口。
阿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让陈秋宜进自己的屋子,思索片刻之后,他侧了身,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