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误打误撞认识了一个朋友,对方推荐他去参军,似乎知道他家里情况不好,那领导还特地借了他一笔钱。

这真的是一笔大钱,比之前他寄来的几十块、上百块要多多了,达到了足足两千,他还发来一张他穿着军装的照片,别提多帅气了。

陶景明托人去查了查,确实有这个部队,信里透露的内容也能对上,应该不是崔建军骗他们的,也多少放下了心。

安汶君就笑,

“怎么可能骗人,建军哥最不会骗人了,我跟他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他宁可当个哑巴,都不肯开口。”

那时候参军可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村里的大小媳妇都以嫁给军人为荣,他们终于放心了。

而当时也确实有一种说法,他们国家在和别国打仗。

陶家一众人很为崔建军担心,但在这种国家大义面前,没人说得出让他当个逃兵赶紧回来的话。

当一个逃兵丢脸的可不只他一个人,他的后代、一整个村子的人都会为此蒙羞!

之后崔建军继续寄家书回来,据说是保密部队,寄的信比之前少了,内容也很大概,有好多都不能写,就写了些山啊川啊,花啊草啊等景致,偶尔还说一下当地的好吃的好喝的等特产。

倒是每个月,他都会把他的津贴邮回来。

津贴在,人就在,靠着这一点,他们虽然再没有和崔建军见过面,却也肯定他还活着,在同一片蓝天下,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保密部队里活得好好的。

直到五年后的某一天,津贴没了,也不在寄信回来。

那时陶景明还活着,只是活得很痛苦,他是为了安汶君和陶母才艰难活着的,津贴没了,没法买药了,他反而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解脱。

“对不起啊,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撑不下去了,你们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一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