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太后被人扶着下了轿辇,她一身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金线纹绣搭着暗墨莹亮只色丝绒,走动间,身上的云纹活得一般,头上带着太后制式的凤冠,步摇繁复,端庄大气又不失惊艳。
她心情极好,慈目带笑,由宫人扶着往正中的宽大椅子走去,在场的所有人跪下行礼,除了秦执,只坐在木轮椅上微微低头。
太后并不在意,免了大家的礼,落座。
负责惊鸿礼的礼官上前禀告进度,“太后娘娘,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吗?”
“嗯,去安排吧。”
太后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就往秦执那边凑了凑,一改刚刚的端庄,“我们栖儿呢?”
秦执挑眉,我们栖儿?那是本将军一人的栖儿。
他面朝着台子的方向,淡声道:“等会儿太后便见着了。”
“吴嬷嬷可是说了,你俩已经,嗯嗯哼哼了,可都是哀家的功劳。”
秦执额角抽了抽,自己这姑母倒还敢提。
那日,若没有这香药,一切也会水到渠成。
“什么时候哀家才能抱上孙子,你行不行的?”
太后很是操心,前些日子操心两人没有进度,如今有了进度,又操心孩子的进度。
秦执顿了顿,五指捏住了扶手,行不行?行了也不想要孩子,若有了孩子,栖儿怎还能日日都只看着自己。
秦执声音凉凉,“太后已是皇奶奶,何必操心侄儿的。”
元旭德膝下是有一位小公主,只不过他沉迷炼丹之后,不知乱七八糟吃了些什么,宫中嫔妃甚多,却再无所出。
帝王之事,无人敢多说,心照不宣,这皇室血脉,怕是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