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棠依言看去,那马车前是四匹纯黑天马,毛色深黑带红,连马的神态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进。车帘并未拉起,也无从看到马车中坐的人是什么模样。
“还有那边,是槐东亓官家。”闻人雪压低声音:“他家祖上可是出过三代剑尊,天机山庄一度都快成亓官山庄了。要不是这一代危楼剑尊在望灵仙宗,我看这一次招新大典,他们也未必会来。”
不光是闻人雪在讨论亓官家。
她话音才落,旁边又有人开口:“可不是嘛,而且据说这一代亓官家的小少爷又是个天生剑骨的剑道天才,来之前还放出了话,说是如若不能拜入危楼剑尊门下,便不入望灵仙宗的宗门。”
闻人醉罕见开口:“倒是好志向。只是危楼剑尊从未收过徒,他又如何笃定,这一遭,危楼剑尊会破例?”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道极冷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只见那辆纯黑的马车的车帘无风自动,向两边掀开,露出坐在里面的少年的侧脸。
一片黑色底饰中,他的侧脸白如寒冰,鼻梁挺拔,薄唇紧抿。
而方才将门帘掀开的,竟是他周身缭绕的肃杀剑意!
树梢上的飞鸟被剑气惊动,展翅而起,成了此刻这一片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亓官陵冷冷扫来一眼,出乎意料,他有一双极清澈纯净的眼眸,还是鹿眼。
这样的凌冽气质和眉眼混合在一起,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迷人。
沈西棠略略一扫,果然有几位少女悄然红了脸。
……嗯,也包括她旁边还和她勾肩搭背的这位闻人家大小姐。
因为下一秒,闻人雪连站姿都下意识收敛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