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睿姿态沉着,从容淡定道:“父皇谬赞了。”

皇帝一顿,他满脸不敢置信地说:“别跟朕说这安居书生也是你!”

“父皇英明,正是儿臣。”沈修睿垂眸,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震惊的话。

这怎么可能……皇帝不相信,他指着桌面上的宣纸说:“你写一篇草书朕看看。”

遵从圣命,沈修睿挽了袖子来到桌前,抬笔在纸上写下太子送来的那幅字上的第一句话。

站在桌边,睿王落笔苍劲有力,皇上看着他笔走龙蛇,如蛟龙飞天流转,写出来的字与安居书生一模一样,不得不信了他的身份。

“睿王啊睿王,你还真是让父皇大吃一惊。”皇帝手里拿着墨汁还未干的宣纸,看着沈修睿一脸的有荣与焉。

“儿臣随意写的,没想到会赢得一众文人墨士的追捧。”

皇帝有些怅然,他眼底如墨色浓黑,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想你外祖家,曾经皆是武将,文章一概不通,你母后在后宫更是不理内务,偏爱舞刀弄枪……”

听到皇上提起木家和他母后,沈修睿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不让人看出他的神色。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睿王的声音冰冷到极致。

皇帝止住了话,他苦涩道:“去吧,多带一些侍卫,路上注意安全。”

“是。”沈修睿行了一礼,之后便疾步走了出去。

“睿王他还是恨朕的。”皇帝闭上了眼,屋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时候,也只有皇帝的心腹大太监敢上来说一句话,福安公公劝道:“您和睿王是亲父子,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睿王不会恨陛下的。”

“朕欠了木家,更是欠了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