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

不远处在床上，梦里的他，静静躺在那里，手背上扎着针。

四周很是安静。

他可以听见，药水从瓶子中坠落，落进输液管，又顺着管子和针头流入身体的声音。

紧接着。

门外传来女声。

“莫夫人，莫老太太，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控制好情绪，刺激到了他。”

莫景遇听出来。

这是芫芫妈妈的声音！

他赶紧朝外走去，想要从梦里探寻到一点点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都行。

只是，他却打不开梦中关上的门。

莫景遇使劲拧着。

但哪怕他使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门还是纹丝不动，矗立在他面前。

明明是一堵墙的距离，此刻却显得那么远。

他只能站在门前。

听着门外几个人的对话。

“没事。毕竟你女儿离世，和我儿子也有关系。”这是母亲的声音，“我们莫家的确是对不起你们，但是……”

白灵霜音色颤抖，带着一个母亲的哀求。

“景遇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真的经不起这些打击了。”

“我知道，我说这些，根本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不想让我儿子疯掉……真的对不起……抱歉……”

莫奶奶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哀求的话语。

“他知道错了。”

“他现在，是在折磨自己，向所有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