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嚣张地把大腿搭在他的腿上,一只胳膊横在他的胸口。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感觉被压的有点难受。

——然而过了一会他才发现,真正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女人的头发在他的颈侧,随着呼吸的起伏,一下一下地扫着他脖颈的皮肤,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逗弄他,痒的难耐。

鼻间传来了一阵山间清泉般清甜淡雅的味道。他似乎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但是那一瞬间,他就是知道,那是沁人心脾又温柔绵长的山泉。

顾季白平时很讨厌别人的碰触,然而他长相俊美,又身居高位,总是有些蜂啊蝶啊的喜欢往他身上撞。

直到一个企图在他身上占些便宜的女孩,险些被他直接扭断胳膊,至此之后,来打扰他的人便少了很多。

后来顾季白和孟晚晚成婚,似乎终于有了可以搅乱这份清冷凉薄的女孩,然而孟晚晚的恶毒,让他再一次把自己封闭起来。

但是……今天这个躺在他床上的这个女人,似乎对他毫无防备,可以感受到,她自由和放纵的肢体。

也对,顾季白自嘲地想,对一个植物人有什么可防备的。

能被允许在他床上睡觉的人,只能是孟晚晚,但他联系起了之前短暂清醒时,那娇软的声音,和温柔帮他按摩的手法,绝不可能是那个狠毒的女人。

她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顾季白此时心情难得的舒畅和放松。

如果忽略到身上的重量的话……

他感受着鼻尖的清冽香味和颈间若有似无的痒意,难得的觉得自己还活着。

毫无顾虑,心无旁骛地享受着片刻可贵的清净。

然后,他感到身上的重量一轻,随之而来的是身边的床垫弹起——那女人翻了个身。

她整个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涌上一丝遗憾和不舍,好像缺了一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