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看到顾季白的眼睫毛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顾季白能感受到，有一双小手，柔嫩又细腻，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本来已经失去直觉的腿上。

顾季白在孟晚晚碰触他小腿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他的灵魂在身体里挣扎了一番，却还是和上次一样，完全无法控制身体。

无力和绝望如灌顶般把他淹没，这感觉还不如完全失去意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娇气的女声在他耳边小声碎碎念。

“顾季白，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哦，我是在帮你按摩腿。”

——这残废的双腿，摸了又如何。

“本来想让护工来做的，他们比较手法比较专业，但是我觉得他们都很可疑，我不敢让他们碰你。”

——顾季白的心理浮现出一丝疑惑，这个女声到底是谁？他凝神听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对待他这样一个植物人，她又何来这样的温柔细致？

“还好厨师是从主宅带过来的，午饭我让红豆亲自盯着送上来。”

——顾季白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胃里温温暖暖的，很舒服，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是她，喂自己吃东西了吗？

她？为什么？

自己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再也没什么值得被别别人所图谋的了！

或者，是薪水？

此时此刻的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生在豪门家庭，如果丰富的酬劳能换取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待，他愿意付出所有。

后来似是累了，女声逐渐安静下来，两只腿都按摩完了，那双温柔的小手，没有再次抚上他的腿，而意识也随着双手的离开而逐渐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