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美转过身,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威胁的意味,“梨梨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你要是再不回去,梨梨醒了,我会告诉她。”

傅景年眼睫微抬。

“回去吗?”臻美偏头,又问了一遍。

“嗯。”他淡淡的应声。

“你跟我坐一个车。”

臻美又看向王管家,“打给陈秘书,让他把他的车开回去。”

王管家,“是。”

景苑。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桌上那盏幽蓝色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孟梨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盏台灯的开关。

那盏灯配合着他的手指,亮了灭,灭了又亮。

孟梨不懂他在做什么,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他。

他只脱掉了大衣,那件湿透了的黑色毛线衣还穿在他身上,微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皮肤苍白,薄唇紧密,浓浓的阴郁和颓丧的气息包围着他,整个人显得异常落魄。

忽地。

傅景年搁在台灯上的手指停止了一直重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盏幽蓝色的灯。

他低着头,孟梨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仰起小脸,去看他。

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眼睛里掉出来一滴泪珠,直直的砸在他手背上。

他哭了。

孟梨心脏好像被揪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梨梨,你骗我。”他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掩饰不住眼底的哀伤,“是你说的,你会在家等我。”

孟梨抿唇,眼睛很酸,视线渐渐模糊,她心里难过的再说不出话来。

良久。

他一只手缓缓从抽屉里掏出白晃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