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之情难自抑，顾楚岩承受不住地弯腰，慢慢跪下去，“穗穗……我好想你。”

云窈杳困顿地注视着他，心底像是被什么塞住，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她平日见到的眉眼凛冽遍布杀意的南离君上，此刻如迷失的少年跪在地上，哀恸地哭泣着抽搐。

真正的孟安穗并没有回来，他特意收拾得妥妥当当见心上人，却恪守规矩地没上前一步，更别提拥抱。

似乎他只想让她知道，他没忘记她，他真的很想她。

顾楚岩擦掉眼泪，不是用手帕，用的衣袖，那个手帕干净如新，被他慎重地收着。

他抬起头，挤出个笑脸，“穗穗，我想永远留下你啊，可是我做不到……先前我失败那么多次，这次换了药方，总算能见到你……”

“你大概只能留一天，明天，明天便见不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尝试复活你，可能我这样做，你也很痛苦……

“穗穗，你看到镜子里你现在的脸了吧？那是窈杳的样子啊，是你女儿的样子。

“一会我叫人把和丰晏清也带过来给你看看，他们是你的小外孙，他们可爱也聪明。

“其实我想，我想将我的一切都送给窈杳，可她不愿意……”

顾楚岩神色落寞，“如果我早点夺得皇位赶去南离，她会是我们的女儿，和丰晏清会是我们的小外孙。”

口中这般说道，他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好像真正拥有了那样的生活，感到幸福而笑了起来。

随即，他意识到那是幻想，苦笑着咧了咧嘴角，手不安地在衣摆上搓了搓，“都怪我，怪我……”

“怪你什么？”云窈杳听了半天，决定主动出击了。

顾楚岩愣了一会，喃喃地问：“你不怪我吗？”